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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破地獄》評論+劇情8解析+結局:說的是死亡,其實是在教人怎麼活

The Last Dance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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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地獄》介紹

由陳茂賢執導,黃子華與許冠文主演的港片《破地獄》劇情講述一個婚禮策劃師因疫情而沒有生意才轉行為殯儀經紀,結果跟一個資深前輩產生想法和價值觀上的衝突與連結,進而共同完成一場場告別的故事。該電影是以殯儀行業為主軸,探討著「生死教育」「道別」的議題,破地獄雖然是對先人的民間習俗,不過劇情更是把重點放在留下來的活人上,教導觀眾如何道別,本電影一上映就在香港創下亮眼的票房成績。

其實《破地獄》不只是 2024 年最具話題性的香港電影之一,更是一部少見以「死亡」為核心、卻處處流露「生命溫度」的電影,透過殯儀這個敏感又被忽視的行業,它重新喚起我們對死亡的思考,也讓我們看見,在「破地獄」的那一刻,不只是亡者得以安息,更是活人終於學會釋懷。

港片《破地獄》評價好看嗎?

破地獄》評價好看嗎?「破地獄」是一種傳統的道教喪禮儀式,象徵南無師傅衝勁地獄,揮動火劍破瓦,帶領被審判的亡靈越火而出,令亡者得到度脫超昇。時至今天,破地獄已成了香港主流喪禮的儀式,而破地獄亦被列入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表面上《破地獄》在講殯儀行業,看起來像在講「死亡」,但實際上,它講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的事:「怎麼告別、怎麼面對失去、怎麼放下沒說出口的話」。你可能會以為它是宗教片、或很沉重,但其實一點也不會。它很貼地、很人性化,像是慢慢把你拉進一段段「說不出口的故事」裡,最後再輕輕地告訴你:「沒關係,你可以哭,你可以說出口,你可以放下了。」

我喜歡《破・地獄》這部電影不花俏,不特別感人肺腑的橋段,但它很「真」,而且處處都在說人與人之間的連結,如果你有失去過誰、或是有些事來不及說出口,那我很推薦你看這部片,也許你會哭,但那個哭,是會療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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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破地獄》評論+劇情+解析

影評《破地獄》評論+劇情8解析+結局:說的是死亡,其實是在教人怎麼活

《破地獄》劇情評論|重點不是死亡,是「怎麼好好告別」,婚禮到葬禮,其實都在處理「愛怎麼說出口」

主角道生原本是幫人辦婚禮的,後來因為疫情影響生活不如意,轉行做殯儀。老實說他一開始也沒多尊重這份工作,就是為了賺錢、混口飯吃而已。電影《破地獄》裡我們可以看到他第一場的儀式裡,除了不懂規則和流程之外,摸過先人的骨頭後他拼命洗手的樣子,然後說:「這世界最令人難受的,就是『窮』」,這也代表他窮到這個地步,心中的優先順序就是「錢」,接管的殯儀館,希望的是越多鈔票越好,對於「情感」的重視,他還不懂。尤其是道生不小心丟了文哥亡妻送的老舊藤椅, 道生最初只知道這是亡妻送的意義,但並不懂這張藤椅是文哥對亡妻的思念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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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第一場接的喪禮就充滿著商業的味道,不管是紀念品還是年輕人的喪禮氛圍、還用直播的方式要宣傳等等,都展現出道生想要突破傳統框架的創意和心思,結果只看見先人過去的喜愛,卻沒看見先人過去的傷痛才是讓人最在意的,這與明叔叮嚀道生的那樣:「要對得起客戶」,而且文哥也說了「你不是疏忽,你是不在乎」,這就是在叮嚀道生做這一行一心看的是商業,所以沒有那個同理心去站在先人的立場和角度去思考這個每一場喪禮。

慢慢地,道生他開始接觸到不同的喪禮,遇到不同的人,才發現每一場葬禮背後,都是一段沒說完的故事有遺憾的、有自責的、有來不及道歉的,而他的心,也一點一滴被打開,開始願意面對自己壓在心底的情感。電影很有趣的一點是,主角從幫人辦婚禮,到後來辦葬禮,這兩種儀式看似完全相反,但其實目的都一樣:都是在表達愛,只是時間點不同,婚禮是在關係開始時說出承諾;葬禮是在關係結束前,補上沒說出口的話,都是表達情感的儀式,而主角從一開始對這些東西麻木,到後來真的把每一場儀式當作情感的橋樑,他的變化很真實,也很有共鳴。

《破地獄》劇情評論|不下葬的兒子,道生因家屬而開心,文哥因為孩子不能投胎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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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姐不打算要給兒子下葬,只想要給孩子做防腐處理,道生說「人死了也不過是一句屍體而已,放在地下跟放在地面又有什麼分別呢?」道生雖然口頭是這樣對文哥說,可是在處理孩子的過程中,他是堅持留著並完成作業的人,或許道生沒有逃走的原因在於需要錢,可是他對死者的尊重和客戶需求的達成,也是讓甄小姐能夠安心的舉動,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思念是沒人能懂的,但雖然道生當初是為了錢所以接這個案子,誤打誤撞沒有把甄小姐當做瘋子,這場儀式給道生心理有著自己好像做對事、堅持對事情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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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文哥也是,他和道生吵架不能接這個案子,然而,他還是到了現場幫忙,文哥的出現雖然沒有太多台詞,但是這個舉動已經和志斌有了不一樣的對比,因為志斌一直在碎念和抱怨為什麼要把大體放這個久,這也和道生能忍受這味道的狀況完全不同,我想文哥是看出來了道生的轉變。

所以對於這個案子,文哥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但他對道生講的道理我也覺得很合理,因為道生是因為那個母親的感謝而感到開心,但文哥是因為小孩無法投胎而生氣,「因為捨不得就可以這麼自私嗎?」我想明叔當初對道生說要對得起客戶,我想客戶並不是家屬,而是先人吧,先人能不能好走,是殯葬業者該要尊重的,但活人卻只有在乎喪禮的排場,說穿了,喪禮是給活人看的。但我覺得很重要的一幕還是文哥說他再怎樣放不下,他都還是要忍痛送走太太,不能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他會這樣提起,其實是因爲他現在內心裡對妻子的思念還是很強烈,不然也不會因為道生把他的那把太太送的藤椅丟了這麼地無奈,那把重要的藤椅,就是文哥對妻子的滿懷思念象徵,其實他還是放不下妻子的。

《破地獄》劇情評論|蓮姐的逝去:寧願安靜地走,也不願麻煩別人

郭文玥這角色是救護員,但她每次只要有病患在她手中過世,她都會心情很糟,這次蓮姐的過世,對她來說打擊也很大。其實郭文玥這個角色很特別,因為她身為女兒,卻不被父親給傳承,當中有一幕是文哥斥責女人的內衣褲是沾有經血的污穢之物,這讓郭文玥很不爽,郭文玥不爽父親的原因是因為父親總是太守舊、不願變通,殯葬業傳男不傳女,將她排除在這個家外,所以郭文玥才會去當救護員,是對父親的無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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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姐這場告別式裡,沒有任何的悼念者到場,也只有道生和郭文玥,但透過鏡頭,觀眾可以發現,道生照顧先人的細心,蓮姐那副眼鏡,也證實道生平常對人的觀察,對先人的需要已經變得格外細心。蓮姐在郭文玥幫她做檢查時,她都表示自己沒事,蓮姐的心思我覺得是象徵著「寧願安靜走、不願麻煩別人」的一種典型老一輩對死亡的態度,所以這場告別式既是「體面」又「安靜」,沒有其他的人來參加,也象徵著蓮姐生前的孤獨。

《破地獄》劇情評論|黎太太喪禮:照顧先人,也理解祂的故事

蘇蘇堅持看黎太太最後一面,依照過去道生的經驗,大致上都只會努力完成喪家的要求,所以應該不會讓蘇蘇出現,可是道生在這場喪禮上,不僅是違背了喪主的要求,甚至還讓蘇蘇見熙雯最後一面,道生會答應讓蘇蘇在旁邊看化妝,我覺得是因爲道生看出這個家庭的問題,黎先生完全不管太太的後事細節,這種敷衍對比到蘇蘇知道黎太太怕冷的細心,這就看得出來熙雯生前內心裡最掛念的是蘇蘇,而不是自己的先生。

或許也是因為當同事叫先人為「黎太太」時,道生反倒要同事叫先人的名字的原因,這顆鏡頭展現的不只是道生對先人希望回歸自我身份的尊重,我想背後還有著道生不希望熙雯再繼續承擔著她不想要的「黎太太」稱謂、受到丈夫的那種無視。所以道生反倒是把熙雯的一部份骨灰做成項鍊給蘇蘇,並說「人情上,我覺得妳才是熙雯的家屬」,他對殯儀業總算有體悟是「南無師傅負責超度先人,殯儀經紀負責超渡活人,活人也是需要破地獄的,有時候,人活著就如在地獄」。

《破地獄》劇情評論|活人也是需要破地獄的文哥像長輩那種不太會講愛的人,但其實很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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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也是要破地獄的」就是因為這句話,文哥對道生敞開了心防,還邀請道生一起吃宵夜,我想,道生的這番話中肯定戳中了文哥內心裡的某個痛點,尤其在這一場戲之前就是文哥一家人因為志斌受洗而吵架,道生認為活人也需要破地獄,彷彿道破了文哥心中的那場地獄那樣,這個家全都在地獄裡。其實文哥自己也有故事,他對亡者很尊重,也對每場儀式很認真,是因為他自己心裡有一段沒能釋懷的思念,那就是沒有好好對妻子道別,所以他把那份痛苦影響了家人,並且在每一場法事裡都堅持幫別人好好告別,這是在彌補自己的遺憾。

電影的後半段裡很令人鼻酸,道生和文哥拉近彼此的關係之後,開始有著互相療癒的過程,尤其是在發現對方身上有沒說出口的痛。我喜歡道生和文哥之間就像是父親和兒子之間的情感,其實,道生很怕面對情感這回事,他跟自己爸爸感情也很淡、甚至根本沒什麼交集,心裡很多話也都悶著不說,直到他在文哥身上看到一種熟悉的孤單,那些不敢面對的東西才慢慢浮現出來。兩人的吵吵鬧鬧之間,卻彼此救贖,那不只是戲劇轉折,更像是兩個人終於放下武裝、互相靠近的瞬間。

《破地獄》劇情評論|親子之間的怨懟,在道別時破地獄,讓大家都解脫

郭文玥想要盡孝道的路程裡是充滿荊棘的,文哥一直覺得女人污穢,所以完全不給郭文玥碰觸南無師傅,這對郭文玥來說是個很大的遺憾,但又是某種怨恨,尤其是當文哥中風後失禁,郭文玥想要幫父親洗澡換衣服卻被賞了一巴掌,郭文玥心裡的地獄是父親從不覺得她重要(祖師爺的話就是真理,祖師爺比他親生女兒更重要),可是她的這種不離不棄又令人感到窩心又心疼,父女之間的隔閡我喜歡道生用那句「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呢?你是怕聽到一個你想聽到的答案?還是怕聽到一個你不想聽到的答案呢?」打破了郭文玥內心裡的那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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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玥會勾引到別人的老公,或許也不是故意的,因為她說過她不談戀愛的,透過這樣的設計,我想是導演想要表現出郭文玥對男人的種種不信任,畢竟從小到大郭文玥都被父親給認為比祖師爺更不重要,長大後的她就從不奢求從男人那裡得到什麼情感跟愛,但是愛總是要說出口,原來文哥並不是因為真的忌諱郭文玥是女生而不讓她碰南無師傅,文哥不給郭文玥繼承衣缽其實也是因為她會讀書,能自己用自己的專業養活自己,可是志斌不同,他不會讀書,文哥只好硬逼著志斌去承擔這個家業和責任,硬是要他擁有一技之長才能養活自己,原來這些都是一個「當父親的愛」,只是站在孩子立場去看父親,並不會想到這是一個當父親的用心

《破地獄》劇情評論|文哥替代性地給道生感受到了父愛

導演很聰明地用這文哥和道生兩個角色,帶出「代替父子修補關係」的情感線,文哥在道生身上看到年輕時的自己;道生在文哥身上補了一塊自己從來沒得到過的父愛。雖然他們不是親人,但他們完成了一段親情式的療癒,這也是《破.地獄》最動人的地方,它不是說教式地談生死,而是讓人透過這些人與人的相遇,慢慢學會面對、放下、好好說再見。

我在想道生之所以聽到女朋友懷孕時並不會覺得高興,這是因爲在他的內心裡有著一絲害怕,因為他和父親過去的疏遠,他其實沒有得過太多的父愛,更沒有榜樣去學習如何當一個「好父親」,道生並不是真心不想要小孩,而是他沒有辦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讓出生的小孩就非得要面對未來照顧兩個老人的包袱。我蠻喜歡道生和女朋友的這場戲,裡面道出道生對未來自己將面臨死亡的害怕,耽誤孩子的青春年華,道生會有這樣的感觸,我覺得是他從這些生離死別的客戶故事中看到的現實面,尤其是文哥的家庭現況,就是他未來擁有孩子的可能狀況,這些都讓他提前害怕,這時候的道生其實就像是文哥那樣,怕留下了很多遺憾,所以才會如此恐懼。

《破地獄》劇情評論|你是唯一懂得超度活人的殯儀經紀,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破地獄」

文哥說「你是我見過唯一懂得超度活人的殯儀經紀,我希望你可以超度我的女兒」,道生對即將到來的孩子感到害怕,因為他怕在未來自己走向死亡時,留下了孩子會替他永遠傷心,走不出心裡的那場地獄。但我喜歡文哥在最後派給道生的任務,就是讓他去超度女兒心裡的那個破地獄,我想這才讓道生了解到只要好好道別,其實就不會在活人心中留下什麼遺憾與煎熬這也是道生很有時間可以提前做到的事,反正人早晚都要道別,總不能因為逃避道別的痛苦就害怕去享受活著的快樂。

文哥明白自己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傷害郭文玥的內心,最後他願意讓女兒來幫他舉行破地獄儀式也是很棒的選擇(這是本電影最完整的一場破地獄),這是文哥對女兒的認同,也是對「活人也需要破地獄」的理念接受,儀式就是儀式,但它可以很多含義,我們常常把情緒壓下去,很多話都覺得「說了也沒用」,但其實一直放在心裡更苦,有時候我們真的需要一場「儀式」,幫自己說出那些話、釋放那些痛,那個儀式不一定是宗教的,也可以是一場好好道別的聚會、一場願意聽你講話的聊天、一封信。《破.地獄》就是在提醒我們:「不要等到來不及,才想著要說出口」。兄妹兩最後把話說開,不留下疙瘩與遺憾,這就是活人的破地獄,我想也是文哥在天上最想要看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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